夏朝作为商朝之前的一个重要政治实体,其历史上的尴尬之处在于,我们对于这个朝代的所有记载最早只能追溯到西周时期,距离历史事件的发生至少已经有600年以上。这段时间的间隔,不仅给夏朝的存在留下了不少疑问,而且在学术界也引发了广泛的讨论。虽然我们不能仅仅因为时间过于久远就否定史书记载的真实性,但由于历史上许多事件的传说都有被篡改和加以美化的可能性,尤其是在西周时期。比如忠琦配资,西周时期对武王伐纣的记载就曾被批评为“人臣弑其君”。再者,古人有通过著书立说来增加自己统治合法性的历史先例,例如伪作《古文尚书》和今本《竹书纪年》等,这些都让我们不得不对西周传承下来的关于夏朝的记载产生质疑,是否其中有加入了对西周政权有利的修改。
其中最值得讨论的一个问题便是,“夏朝”这一名称的来源。现有的考古证据表明,早在龙山文化时期,中国就开始出现了国家文明的雏形,远在商朝之前,浙江的良渚遗址、山西的陶寺遗址、陕西的石峁遗址、河南的二里头遗址等都显现出了颇具规模的文明迹象,这些地方的社会结构已经形成了明确的贫富分化,并且还发现了从属关系明确的二级和三级附属聚落。尤其是二里头遗址,它被广泛认定为夏文化的晚期都邑,已经成为学界一致认同的夏文化的象征。换句话说,商朝之前确实存在一个较为发达的政权,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。然而,问题在于,这个政权究竟是不是我们今天所称之为“夏朝”呢?
展开剩余72%这一疑问的提出,正是为了避免再度出现类似“曾随之谜”的情况。历史上,曾和随这两个西周时期的诸侯国曾让学者困扰多年,因为在史籍中的“随国”与考古学发现中的证据相矛盾,直到曾侯乙墓的出土才揭示,所谓的“随国”只是“曾国”在史书中的别称。因此,夏朝是否真是夏代人自称,还是像“殷”一样由西周人所杜撰的名字,依旧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。
我们无法排除“夏朝”这一名称可能源自西周人的创造。值得注意的是,西周的《尚书》《诗经》以及陕西周原出土的甲骨文中,商朝被称为“商”“大邦商”和“殷”,而在这些记载中,我们并未见到商朝人自称“殷”这一名称。商朝自己更常用“大邑商”“天邑商”“中商”等名称,其中“商”是国号,而“大邑”“天邑”则是对商朝的美誉,表示其都城的规模和重要性,只有周人根据商朝的都城位于殷地,而创造出“殷”这个名称。所以,“殷”并非商朝自称,而是周人根据地理位置所赋予的别称。
此外,现今考古所能提供的最早的文字记录是甲骨文,尽管在甲骨文中已发现了“夏”字,但在比甲骨文更早的陶寺遗址和二里头遗址的符号中,并未发现“夏”字作为王朝或族群的象征。事实上,甲骨文中的“夏”字也有不同的解释,最初它代表的是一个跪坐的形象,顶部是太阳,从象形文字的角度来看,难以理解它与一个政治实体的关系。
从西周以来的资料来看,夏朝的名称并不统一。《礼记》称之为“西邑夏”,并且这一名称在战国竹简《清华简》中也得到了佐证。在甲骨文中,还发现了“西邑”这一地方的名称。可以推测,这些记载中的“夏”是否为夏朝人自称依然存疑,甚至有可能是周人所加的别称。
总之,西周的记载对于夏朝的称呼除了“夏”外,还有“禹”和“西邑”,这些不同的名称为我们提供了多角度的视野去理解夏朝的真实身份。大禹被认为是夏朝的建立者,但从文献记载来看,周人将“禹”作为一个统称,用以指代整个夏朝,也有其历史背景。在这其中,“西邑”或许是对夏朝的地理描述,并非夏朝本人的自称。
究竟“夏”这一名称是否由夏朝自称,抑或是后代史学家的创制,仍然需要通过更多的考古发掘和文献分析来进一步揭示。而这场关于夏朝的谜题,或许在未来的研究中会有更多令人意外的发现,改变我们对这段历史的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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